記者今天從張北縣政府了解到，為回應社會關切，方便游客來“草原天路”風景名勝區旅游，張北縣政府決定，從2016年5月23日起，取消“草原天路”風景名勝區收費。（2016/5/20 《新京報》）

張北縣“草原天路”收費之后，受到了高度的關注。各大媒體紛紛撰寫評論文章，指出張北縣靠“天路”收費無異于飲鴆止渴。深陷輿論漩渦之中的張北縣，雖然一度以省政府批準為借口進行辯駁，但最終還是抵不過一浪高過一浪的輿論浪潮，直至今日宣布取消收費。

張北縣的天路取消了收費制度，不得不說，這次收費制度的取消也得益于輿論的高度關注。若不是因為輿論的強勢介入，或許天路真會被張北縣搗騰成一條“死路”。但是，我們也不得不深思，當一些制度存在弊病的時候，真的只能靠輿論來倒逼解決其中存在的不合理性嗎？

一項制度需要更多人參與研究與討論，在辯論中尋找最有效的解決辦法。顯然，張北縣本次“天路收費”風波的根源在于“竭澤而漁”。希望通過天路收費來快速達到賺取利益的效果，并且，公路收費也違背了國家的政策。所以，這項制度成為了“短命鬼”。但是，制度是如何通過的，卻不得不耐人尋味。是什么樣的魄力，讓這條收費制度能夠獲得幾乎全票通過的原因呢？

輿論監督自然是監督制度是否合理的一個辦法，但是，不能所有問題都要靠輿論監督來解決。張北縣的“天路收費”制度，顯然是帶動當地經濟發展的一條下下策，卻吊詭的沒有人提出異議。這樣的制度，能夠獲得通過，更讓人后怕。如果沒有輿論的監督，是否張北縣的經濟會因為“收費”而陷入死局呢？執政者應當心懷敬畏，不能夠有拍腦袋的決定。每一條制度的通過，應該征詢更多人的意見，不然，制度才制定就被廢除，恰恰體現了一方執政水平的不足。

天路取消收費對于旅游者來說是好事，對于張北縣的長遠經濟發展來看，也是一件好事。但是，屢屢依靠輿論的倒逼來讓制度更加合理，并不是一個健康的正常執政理念。張北縣這次天路收費的教訓，應該有更多的警示效應。避免“短命制度”層出不窮，當需要執政者善于傾聽的大智慧。

為回應社會關切，方便游客來“草原天路”風景名勝區旅游，張北縣政府決定，從2016年5月23日起，取消“草原天路”風景名勝區收費。張北縣政府及有關部門將繼續加強管理，完善基礎設施，保護生態環境，提升旅游品質，為廣大游客提供更好的服務。（5月20日河北發布）

“草原天路”只收了20天的費就停止了，很大的原因是由于這個收費受到了全國網民的廣泛質疑，也可以說是被迫停止的。“草原天路”被列為景區這無可厚非，既然是景區收費也無妨，但“草原天路”這個景區與其他景區有不同，它的戰線拉得太長，有130多公里，而且這條公里是許多民眾出行或者進行物流的必經之地，收費后可能會影響一部分人的經營和生活，不能把正常的公路劃為景區來收費，影響民眾的通行權利，這是基本的公共管理倫理。因此，停止收費也是應該的。

“草原天路”停止了收費，表面上看是原本到嘴的“肥肉”給吐了出來，但也不見是壞事。經過從收費到取消收費這一過程的不斷炒作，使“草原天路”的名聲大震，影響力不斷擴大，這給當地政府利用“草原天路”的影響力，做足做好文章提供了機遇。

雖然整個“草原天路”停止了收費，但當地政府可以在一些地點建設景點。譬如選擇一些地方建設觀景臺，拍攝點等，這些景點也可以適當收費的。另外，隨著景區人數的不斷增加，可以在餐飲、住宿、停車、土特產銷售等方面做大做強。更重要的是，利用景區的名聲，加大招商引資力度，使當地經濟能得到迅速騰飛。如果做足做透了“草原天路”的文章，獲得的收益可能比收費要大得多。

“草原天路”戰線長，景點不集中，當地在景區景點的建設中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隨著這個原先的開放式景區客流量越來越大，景區的管理越來越難，光垃圾清理就是一件十分巨大的工程。景區取消收費也增加了當地的負擔，來游覽的人肯定會更多，當地可能在交通管理、環境衛生保護、工商管理等方面增加很大的壓力，這也考驗著當地政府的責任心。只有在取消收費后，當地政府繼續把這些事情做好甚至做得更好，這樣的政府才是一個負責任的政府。

“草原天路”是張家口的旅游名片，科學、規范地開發和利用“草原天路”景區，不僅是在保護“草原天路”，更是在保護當地旅游業的明天。“草原天路”取消收費，是一種負責任的態度，當地政府應該從此事中吸取教訓，防止類似事情的發生。

【值得警惕的是，張北縣的做法，可能會有一種效仿效應，助長各級政府的擴權沖動，滋生出資源獨占的思維模式。】

河北省張北縣“草原天路”收費一事仍在發酵。近日，河北省物價局首次回應，稱“依據河北省的定價目錄管理，在旅游這一塊，除了省里面管的景區外，其他的景區就授權設區市、直管縣、擴權縣等來制定”“張北縣是省的擴權縣，有權制定草原天路風景名勝區的門票價格”。

不妨梳理一下張北縣與公眾舌戰交鋒的火力點：公眾質疑二級公路不能收費，張北縣回應這不是公路，是景區；公眾質疑收費是買路錢，張北縣回應這筆錢用于生態保護；公眾質疑張北縣無權定價，張北縣回應自己是擴權縣，沒問題。目前來看，即使可能會遇到一些法律梗阻，但張北縣只要決意收費，這些齟齬都難以構成實質性阻攔，最多花些審批時間，法規窒塞會很快渙然冰釋。

從張北縣不落下風的表現來看，應該是早有準備，功課做得透徹。但這樣做的后果如何，張北縣和公眾都不妨三思。類似做法不是沒有過，鳳凰古城就是一例。2013年鳳凰古城開始實施捆綁售票，只要進古城就需繳納148元的門票。3年過去，近日鳳凰古城由于游客減少，商家收益受損，不得不取消這一做法。要知道，當時鳳凰古城收費的理由之一也是保護古城，可見，保護性收費的理由，看似正義，卻未必經濟與合理。鳳凰案例的黯然收場，也不能讓張北縣頭腦冷靜下來，圈地收費是種“前仆后繼”的沖動。

把公路整體變成景區，張北縣是第一個，是否也能成為首個吃螃蟹且大快朵頤的一個呢？當然，也有可能把“草原天路”折騰成一條死路：游客用腳投票、紛紛遠離，沿路商家生意慘淡，前期投入難以收回，砸了“中國最美公路”的招牌等等。至少目前，有記者探訪后發現，游客的減少已經讓一些商家紛紛叫苦了。要知道，圈地收費，在圈外的不是只有外地游客，也有本地商戶、沿線牧民。收費是價格杠桿，必然帶來無謂損失，屆時這些損失更多的還是由當地民眾來承擔。

值得警惕的是，張北縣的做法，可能會有一種示范效應，助長各級政府的擴權沖動，滋生出資源獨占的思維模式。景色宜人與經濟發展滯后往往會有地理上重疊，倘若張北的做法被不少地方看作一條捷徑，紛紛效法，那么往小了說，是給每個游客的出行添堵；往大了說，在國務院三令五申減稅降費的背景下，不是逆勢而行、消解改革成果嗎？可以想見，目睹“草原天路”的突圍成功，蠢蠢欲動的地方怕是會越來越多。

其實在全國不少地方，都存在公路被納為景區一部分的情況，只是如張北這樣對公路整體設卡收費的情形還是首例。這種方式阻礙的是通行，給游客造成負擔，減少旅游消費，對資源的重新占有與分割，也必然加劇經濟福利的不平等。而在法律法規間輾轉騰挪，為收費尋求合法性，更是損害法律的威嚴，切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

一方面，經濟學的常識告訴我們，“草原天路”的做法未必會有好的效果，逆輿論而行最后可能會灰頭土臉地收場，輿論“樂見其敗”。另一方面，倘若真的如我們所料，效果不佳，幾番折騰下來的政策性損失，又該由誰來承擔呢？

草原天路收費的前提，是其功能定位的徹底改變，由一條用于車輛通行的道路，變成了用于觀賞美景的觀賞線路。那么站在游客立場，這條線路就應該具備更完善的觀景條件，比如更多的觀景平臺，更充裕的停車場地，更方便的服務設施等等。

輿論對“草原天路”收費的炮轟，主要從三個方向開火：其一，收費依據是否合法；其二，收費的決策程序是否合規；其三，收費是否屬于殺雞取卵式的短視。

已經成功舉辦過草原音樂節的張北縣政府，應該也是見識過大世面的，對輿論的反彈不可能沒有預判和預案，面對輿論的重壓，其回應也是有備而來。其一，首先聲明收費的主體并非“草原天路”，而是“草原天路景區”。一詞之差，就繞開了《公路法》和《公路收費管理條例》的限制，收費之舉也就具備了合法性。其二，一本正經地召開了聽證會，獲得了省政府相關部門的批準。即使是再激烈的批評者，似乎也很難在現有的程序規則下找到其中的破綻。

至于對所謂“短視”的批評，估計張北人只能報以“呵呵”了。短視也好、遠視也罷，操心的都是張北的利益，按說張北人民該表示感激才對。但張北人要短視，外人卻非要他們遠視，其間的沖突，其實可能是視力之外的原因。比如在張北人的盤算中，收費雖然短視，但有現實可見的利益，而外人建議的高瞻遠矚，很可能只是一張畫餅，不過是他們不想掏錢的說辭。

在草原天路之前，張北最為人所知的，是張北草原音樂節。這個被樂迷們稱為“最像伍德斯托克”的搖滾音樂節，至今已經成功舉辦了7屆。幾乎所有的搖滾音樂節，在樂迷看來是盛事，在外人看來則是群魔亂舞。當年（2009年）的張北就能夠敞開懷抱，接納來自全國甚至世界的各路“群魔”，而且一口氣承諾了10屆，可見還真不那么短視。張北急于對草原天路收費，也就不能完全用短視來解釋。

其實圍繞設卡收費的短視和從長計議的遠視，歷來都是爭議不斷。而無一例外的，總是要收費的一方“短視”，需交費的一方“遠視”。這規律是如此的剛性，讓人不得不懷疑，所謂短視與遠視，其實根本就不是視力之爭，而是利益之爭。所有“我是為你好”的遠視建議，可能都是為自己省下銀子的說辭。

約翰·羅爾斯在他的名著《正義論》里，提出了更為著名的“無知之幕”。即在決定某項公共政策時，應該把所有參與者都圈進某個黑幕，使其不知道在未來的政策下處于有利或不利的地位。只有這樣，每個人發表意見時，才會兼顧各方利益，使最終做出決策不會過分傾向某個個人或群體。具體到草原天路收費議題，如果某人發表意見時，不知道自己將成為張北人還是路過的游客，則他發表的意見才可能公允持平。

顯然，現實中的無知之幕并不存在，游客們和張北人都清楚地知道各自的利益所在，于是輿論群起抨擊，張北人艱難辯護，也就順理成章。但即使沒有無知之幕，也不妨換個立場為對方想想，批評起來的時候或許就不那么慷慨激昂。張北縣為自己做的最新辯護是，作為貧困地區，收費維護景區環境，也是無奈之舉。換位思考一下，也不是沒有道理。

當然，同樣的要求對張北縣政府也同樣適用。草原天路收費的前提，是其功能定位的徹底改變，由一條用于車輛通行的道路，變成了用于觀賞美景的觀賞線路。那么站在游客立場，這條線路就應該具備更完善的觀景條件，比如更多的觀景平臺，更充裕的停車場地，更方便的服務設施等等。總之，50元的門票，總要物有所值。

另一個對張北政府更高的要求是，既然草原天路的通行功能已經被廢止，那么就應該有替代的方案。比如修建另一條風景不那么秀麗的公路，以供公眾方便且免費地通行。

通過河北省張北縣的一條公路，被一些人譽稱為“草原天路”。然后，就被封閉了。依然誠迎天下客，招待十六方。只不過您再要進來，就得掏點兒錢了，明碼實價50元/人。

輿論洶洶，說得很明白：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路法》及《中華人民共和國收費公路管理條例》，這條路作為縣級公路，是不能“升級”為收費公路的。理論上，法所禁止，而地方政府擅為，就是亂作為，必須立即叫停，且追究相關部門、人員的責任。

針對輿論洶洶，張北縣方面回應說：收費并非針對公路，而是因為沿公路兩側范圍一公里內，已經被劃定為張家口市“市級風景名勝區”，于是才收費。

這真是越描越黑。依據《風景名勝區條例》，風景名勝區劃分為國家級風景名勝區和省級風景名勝區。其中省級風景名勝區應由縣級人民政府提出申請，報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批準。也就是說，所謂“市級風景名勝區”，根本是個山寨品。至少在法律意義上，來自張家口市的批準根本沒有法律效力。

出于生態環境方面的考慮，張北縣以及張家口市并非不可以劃出部分具有代表意義的地塊來，參照《風景名勝區條例》，實行嚴格管理，避免無序建設，將原生態保留下來，把美麗留給子孫后代。如果是這樣做，不知多少人會點贊。

但制度意義的“風景名勝區”有特殊含義，即一經明確為風景名勝區，就擁有了收費權。張北縣之所以一定要掛上“風景名勝區”的牌子，且正路走不通，干脆走“小路”，好歹先撈一塊名不太正、言不夠順的“市級風景名勝區”的牌子再說，就主要不是為了保護，而完全是為了收費。

類似事情的關鍵，從來就是在于：一應之典章制度，究竟是一紙空文，還是有一定效力。如張北縣這種情況，竟然也收費成真，那么，還有哪一條道路、哪一種設施不能圍起來收費呢？

張北縣“草原天路”五一開始收門票，此事經媒體報道引起爭議。張北縣旅游局負責人接受新京報記者獨家采訪時表示，草原天路兩側一公里范圍大約 264平方公里，申請成為張家口市級風景名勝區，收費是基于這個區域實施的，并不是針對道路收費。上述負責人還回應了媒體關心的其他問題。（《新京報》5月10日）

踩一腳油門而過，卻沒留下一張人民幣，這讓有著景區名頭的天路情何以堪。既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錢，雖說有點簡單粗暴，但邏輯上似乎也無可挑剔。

事實上，無論是道路的修建，還是日常的管理養護，其實都對應著成本，這一成本由公路的使用者來分擔償付，要說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更何況，人家草原天路早已不是“泯然眾人矣”的一條普通公路，而是以沿途風景優美而聞名的景觀路，甚至已被列為風景名勝區，成了景區開收門票，豈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平心而論，對于草原天路而言，明明以自身沿線的無敵美景吸引來大量自駕游客，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金主們把風景看遍，踩一腳油門而過，不留下一點銀子，這虧的確是吃大了。于是，如何將無敵美景變現，如何讓游客金主們揮一揮衣袖，好歹留下幾兩銀子，能收得上費的草原天路，也才對得起草原天路的美名。

如此看來，既然對于景區收門票并無異議，成了景區的草原天路，圈路收費，似乎也無可非議。這年頭，連一個景觀房都能坐地起價，草原天路靠景吃景，要說也沒啥不好意思的。對于自駕客而言，賞了人家的風景，似乎也沒有理由吃霸王餐，過路被收票，不如就當進公園買了張門票，也應當心平氣和才是。

不過，沿線的風景絕美，是不是就可以把公路變景區，甚至圈路收費呢。照此邏輯，國內可以變身景區的公路，恐怕還大有路在，從川藏公路，天山公路，到海南環島公路，皖南山路，哪一條不是風景如畫，美到讓人不敢看？這些線路同樣是自駕游的熱門經典線路，這些線公路是不是都可以有樣學樣，成為景區收門票呢？青藏鐵路是不是也可以因為穿越青藏高原的絕美景觀便在火車票里加賣觀景門票呢？真若如此的話，國內的公路網，恐怕要處處景區林立，并被各種門票收費割裂得支離破碎了。

而作為全球自駕旅行的圣地，穿越美國的66號公路與1號公路基本沒有什么過路費，一號公路的17miles Dr之所以需要交9.7美元的過路費，則是因為屬于沿海豪宅區的私產，人家也并沒有因為成為全球性自駕游的目的地，便改變公路的通行屬性，圈路收費。

可見，只要承認公路的首要功能是通行需求，只要公路的建設與投資有著公共屬性，并非私人資產，公路變景區的收費邏輯，就無法成立。即便公路沿線確實風光絕美，有景區開發與經營的潛質，其范圍也應有嚴格的邊界，至少作為交通線路的公路，不應被收費的景區收入囊中，草原天路真要賣門票，也絕無理由強迫所有過路通行者成為游客。

據媒體報道，河北張家口張北縣的“草原天路”開始收費了，票價是每人50元。報道稱，近日張北縣政府信息公開平臺發布了關于“草原天路”收取門票的價格批復，4月30日起，“草原天路”開始收費。

“草原天路”本是一條非常普通的縣級公路。前幾年，一些攝影愛好者以這條路為主題，拍攝了一些作品，在網上獲得了很高的點擊率，使得“草原天路”的名號口耳相傳，游客接踵而來。

在旅游開發的大潮中，“草原天路”沒能幸免，也被攔路設卡收費惦記上了。盡管如媒體評論所說，在一條縣級公路上設卡收費，不僅有悖法律規定，而且在審批程序上也存在諸多不合法的因素。但最終，這收費的事還是成了。

接下來我們設想一下，如果媒體的批評監督起到了作用，收費政策最終撤銷，那“草原天路”是不是就成為公眾的免費樂園呢？非也！在當地政府拿出的收費依據中，收回投資的理由固然牽強，但設立門檻限制人流、化解交通堵塞以及彌補游客破壞環境的困境卻是值得正視的。

近些年，城市化不斷推進，久住城市的人們喜歡到鄉村郊外休閑度假。油菜地、竹林、草場這些曾經再平常不過的農耕生活場景，逐漸有了觀光旅游的價值。而“草原天路”的被發掘，一是因為有著原始的自然風貌，另外一個原因，恐怕就是離北京這個大都市比較近。

作為一名戶外愛好者，筆者近年目睹了許多原始風光由默默無聞到破壞殆盡的悲劇，而這些在很大程度上都源于一些游客的不文明行為。沒有約束，自然風光就會出現“公地悲劇”——我們每個人都聲稱對它擁有使用權，當地人并沒有權利阻止其他人使用，結果就是每一個人都傾向于過度使用，從而造成資源的枯竭。以北京周邊為例，延慶后河岸邊的生活垃圾、海陀山下私搭亂建的民房……這些曾經讓人驚嘆的原始風光，現在幾乎都成了“公地悲劇”的典型注腳。

可以不收費，但必須有責任，而責任靠什么？產權。前不久，筆者去了趟浙江安吉，讓人印象深刻的不僅是蒼翠欲滴的竹海奇觀，更是當地民眾對于環境發自內心的熱愛和推廣熱情。當地朋友告訴我，依托自然資源，他們大力發展能留住游客的民宿，現在已擁有民宿600余家。近些年，還出現了農戶以自家農房作為資產直接入股，由農戶、村集體和政府相關部門組建成旅游公司進行統一經營的現代經營方式。

“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對于旅游業來說，綠水青山和鄉村民俗是最優質的資源。而在這一過程中，當地居民，特別是生活方式本身就是風景的農民，必須是這一財富資源的主角。只有發動他們的力量，摒棄設卡收費的粗暴方式，發掘有深度的旅游項目，旅游發展才會產生源源不斷的活力。

牛群還是相聲演員那會兒，曾在1988年春晚和李立山先生合作過一段名為《巧立名目》的相聲，諷刺一個四人機關科室編造各種奇怪報告名目大肆公款吃喝，比如把吃烤鴨，堂而皇之地說成是紀念俄國著名生理學家巴甫洛夫誕辰139周年。其實何止花錢，在收錢上巧立名目者同樣大有人在。湘西鳳凰縣前不久才宣布將備受詬病的148元強制性“大門票”取消，河北張北縣最近又因將一條縣級公路美其名為“草原天路風景名勝區”，且收取50元/人次的“門票”而陷入爭議。按照常理，公路乃“公用之路”，其用公共財政建設，花的是納稅人的錢，如果僅僅由于沿線的秀美景色吸引了大批自駕游客就要“劃地收費”，后果難以想象。

面對鋪天蓋地的質疑，張北縣旅游局負責人回應說，整個“收費程序完全合法合規”。結合此前報道，這位負責人所說的“合法合規”，應該主要指將這段132公里的“草原天路”轉為風景名勝區經過了市里審批，景區收取門票經過了縣里聽證等。但問題在于，早在2012年9月建成通車時，這條連接張北縣與崇禮縣的通道其明確定位是“縣級公路”。縱然要建風景區，也是路在前景區在后，首先要充分考慮的是前者作為公共道路的公共利益。否則對那些日常過路者來說，門票就變成了雁過拔毛的“買路錢”，實在是有點兒強買強賣的味道。更何況，根據國家及河北省的相關法律法規，景區開發要事先編制規劃，景區門票定價要省級主管部門會同多部門制定。如果只是由該縣旅游局制定價格申請、物價局來聽證審批，不免讓人懷疑為了程序而走形式，于情于法于現實恐怕都站不住腳。

至于這位負責人提到的“所有門票收入進入縣財政，用于景區基礎設施建設和維護”等說法，同樣難以服眾。就網上流傳的照片看，所謂的景區建筑目前主要就是指一座寫著“草原天路”的門樓及旁邊的售票建筑，除此之外沿途更多的是自然景觀。而從上個月該縣物價局發布的聽證公告也可以看出，“游客服務中心、觀景臺、服務營地、停車場、垃圾點、星級衛生公廁等項目”只處于“擬建設”中，就算它是景區，游客也沒有享受到額外的增值服務，何談“基礎設施建設和維護費用”？誠然，蜂擁的自駕游玩的人可能會導致道路擁堵，存在亂丟垃圾、破壞沿途植被的現象，但本著違法者擔責、使用者付費的原則，疏導和管制交通本是交警部門應有的職責，破壞了環境按規定進行處罰即可，無論官方此前拋出的“啟動收費為了保護景區生態環境”，還是“以門票為門檻控制游客數量”，都說不過去。

說到巧立名目“劃地收費”，類似的做法在不少地方的景區開發中并不鮮見，只是程度和方式略有區別，歸根到底都是打著公共利益的名義掠奪公共資源，是經濟利益誘導下行政權力“任性”的一種表現。有網友質疑張北縣此舉缺乏法律意識，我倒覺得從把50元/人次的“門票”定義為“旅游收費”而不是“公路通行費”來看，當地不一定沒有意識到其中的爭議和不妥，費解的是執意為之的架勢。如網友所擔憂的，倘若這種做法推而廣之或引發效仿，“川藏線318國道也該另行收觀光費了，川西途經紅原大草原、諾爾蓋大草原的國道、省道，哪一條不是大美風光，都可以另行收費”，到時候我們恐怕會真像牛群相聲里說的“有理寸步難行”了。

河北張家口張北縣的“草原天路”開始收費,每人50元。近日,張北縣政府信息公開平臺發布了關于“草原天路”收取門票的價格批復,4月30日起,“草原天路”132公里的建成路段進入收費時代。“草原天路”由張北縣政府于2012年投資3.25億元建設。2014年有自駕和攝影愛好者偶然發現公路美景,在網上貼出照片后,有網友把它比作美國66號公路,稱其為中國的66號公路(5月9日《海南特區報》)。

我沒有去過“草原天路”,不過從報道來看,“草原天路”確實挺美:蜿蜒的道路配上湛藍的天空,路兩側一一呈現出村莊、梯田、溝壑、山坡……自駕經過這條路,就像親自拉開一幅色彩飽和度極高的風景畫卷。自從被網友發現后,這條公路名聲大噪,各路自駕愛好者和旅游愛好者蜂擁而至。但這能成為攜美景圈地、收取門票的理由嗎?顯然不能。

一個簡單的道理是,公路不能隨便變更為收費的旅游景區。據報道,修建“草原天路”的初衷,是為了連接張家口崇禮滑雪區、赤城溫泉區和張北草原風景區。這就決定了它首先要服務于通行需要,服務于社會建設和老百姓的生活需要。張北縣現在將它圈起來,按人次而非車次收取門票,便是以犧牲公路的公益性、服務性,損害老百姓利益來換取旅游收入。這無疑是一種舍本逐末的做法。

公路是發展經濟的基礎設施,是公用之路、公眾交通之路。由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門利用貸款或者向企業、個人集資建成的公路,可以依法收取車輛通行費,但并不意味著能對每個繳納了交通稅費的個人收費。如果“草原天路”可以收取門票,那么在我國這樣的公路實在太多了。比如川藏公路,被稱為中國“最美的朝圣天路”“最美的風情走廊”,是不是更有理由圈起來收門票?

即使拋開公路的公益屬性不談,僅從景區來看,“草原天路”收取門票也難以服眾。一條路況一般的公路,一處坐落著村莊的開放性區域,一個沒有多少景區公共服務設施的地方,憑什么強加上景區名頭,堂而皇之地收費?若因大批游客到來增大了公路維護成本,可在公路上提供一些便于觀賞風景的收費設施或吃喝休閑服務,但公路本身除依法收取車輛通行費外,是不能收取門票費的。

“草原天路”收門票也有越權定價之嫌。旅游專家劉思敏說,“只有省級物價部門才有權制定風景區門票價格,張北縣物價局無權決定。”因此,張北縣應暫停收取門票的行動。這也是一種短視行為——一條“草原天路”設卡收門票,極可能影響它所連接的張家口崇禮滑雪區、赤城溫泉區和張北草原風景區的旅游收入。不如以提高“草原天路”及其他景區的服務,來贏得游客涌入,促進旅游業發展。

河北張家口張北縣的“草原天路”開始收費了，每人50元。記者獲悉，近日張北縣政府信息公開平臺發布了關于“草原天路”收取門票的價格批復，從4月30日起，“草原天路”132公里的建成路段進入收費時代。（見5月8日《新京報》）

如果不是2014年自駕和攝影愛好者偶然發現這條公路美景，在網上貼出照片被網友稱為“中國的66號公路”，這條公路就是一條普通公路，當地政府可能不會想到把公路變成景區進行收費。如今看到這條公路名聲大噪、游客蜂擁，收費賺錢就成了一種選項。

但這種收費怎么看都不合法不合理。以公路名義來收費吧，“草原天路”不屬于《公路法》規定的“依法可以收取車輛通行費的公路”。以景區名義收費吧，又不符合《河北省風景名勝區條例》第35條的規定，即只有省級物價部門才有權制定風景區門票價格。

觀察相關文件披露的收費理由，引人注目的有兩條：一是政府投入了大量建設資金——即把投入的錢想賺回來；二是還在投資加強基礎設施建設、改造和維護——即需要錢。但這兩條理由似乎都站不住腳，因為這條公路屬于基礎設施，本來就應該由財政投入建設。

其實，拋開外在的說辭，“草原天路”的收費根源依然是一種“門票經濟”思維。

在我看來，這種做法不僅違規，而且讓人反感后或許損失更大。鳳凰古城就是例子，實行“一票制”門票后游客減少、生意慘淡，不得不取消“一票制”。“草原天路”作為連接某滑雪溫泉大區和某草原風情大區的一條通道，收費后很可能影響客流。

即使收費后不影響其他地方生意，也不應該隨便收費：一者，公路也罷，景區也罷，都應該姓“公”，收費后其公益屬性就打了折扣；二者，無論是國家相關法律還是地方法規，都不允許被變相突破。對于違規行為，有關方面不能漠然處之，而應該積極回應公眾的呼聲。進一步而言，即使當地政府列舉的收費理由確實存在，有關部門也應該科學論證、依法操作。

“草原天路”變成“草原財路”，這不是一個收費多少的問題，而是一個維護法律權威、政府公信力和公眾權益的行為。尤其是2022年冬奧會將在北京和張家口舉辦。張家口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引起國內外輿論關注，如果這種違規收費行為得不到及時糾正，地方形象就有可能受到連累。公權力如此任性，豈不因小失大！

據報道，在張家口境內，被譽為“中國66號公路”的“草原天路”，近期將進入收費時代。根據當地政府發布的信息，“草原天路”收費經過了聽證會論證通過，已由縣政府批準。

官方發布收費理由有兩條，一條是為了建“草原天路”，政府投入了大量資金，通過門票補貼成本之余，還能更好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另外一條是為了控制游客數量，將門票作為進入“草原天路”的門檻，以此解決堵車、垃圾遍地、人滿為患等問題。

看似合理，但細推敲呢？所謂的“投入”，資金來源本就是財政收入。取之于民，當用之于民，修建公路本就是政府的責任和義務，豈能作為收費的理由？再說了，普通公路不同于高速公路，我國的《收費公路管理條例》明確規定，“技術等級為二級以下（含二級）的公路不得收費”。將一條縣級公路納入收費范圍，顯然不合理。也難怪有網友戲稱此舉無異于收“買路錢”。

而且，將解決堵車等問題作為收費理由，也沒有道理。前往“草原天路”的無非兩種人，一種是需要經過“草原天路”，僅僅是過路者；另一種是專門前往看風景的，屬于游客。對于前者而言，不管收不收費，假如沒有替代的路線，那就必然需要從這條路經過，無所謂數量的減少。對于后者而言，即使因為門票價格貴而“望而卻步”，但假如相應的基礎設施沒有完善，隨意停車、順手扔垃圾不也還會成為常態？收取門票，顯然并非提高質量的關鍵所在。

即使將“草原天路”視為風景名勝區，從過程而言，收費一事，也在程序上有著諸多的不合理。按照官方的說法，收費一事已得到張北縣物價局的批復。然而，根據《河北省風景名勝區條例》第35條規定，風景名勝區的門票價格，“由省人民政府價格主管部門會同財政、住房城鄉建設等有關部門制定。”縣級政府豈能越俎代庖？

景區收費，無可厚非；公路收費，于法無據。看來，不管“草原天路”收費之爭最后的結果如何，將公路也納入收費范圍，顯然不合理。當地政府，理應深長思之，積極回應群眾質疑，而非一“收”了事。

　　漫畫：徐簡

【這種做法既違背法律規定，也違背旅游市場的規律。為了短期利益，不惜損害民眾權益，不顧民意反對的短視行為勢必不能長久。】

河北張家口市張北縣連接崇禮滑雪溫泉大區和張北草原風情大區的公路，因為公路兩側景致優美，被稱為“草原天路”。網友把它比作中國的“66號公路”。不過，4月30日之后，想要一覽公路兩側風景的人們，心情不會那么美好了。全程132公里的建成路段已開始收費，每人次50元。

公路由張北縣2012年投資建設，通車之初并沒有多大的名聲。直到2014年被自駕游和攝影愛好者發現才名聲大噪，引得大量游客慕名而來。據報道，2014年夏季，“草原天路”景區共接待游客22.3萬人次，其中，張家口本地游客約占12.5%，外地游客約占87.5%，單日上路車輛高峰時達到五六千輛。

“草原天路”出名之后，張家口方面就打起了收費的主意。2015年6月19日，張家口物價部門召開價格聽證會，擬收取每人次80元的費用。據說，聽證會整整進行了3個小時，大部分聽證代表贊同收費。收費的消息公布之后，一時輿論嘩然，當地不得不暫緩收費。可是，面對巨額“買路財”的誘惑，張家口方面終究不愿善罷甘休。

二級公路取消收費已經實施好多年，“草原天路”是縣級公路，最多也就算三級公路，根本就不具備收費的資格。而公路作為公共基礎設施，其建設資金來自于納稅人，其目的在于滿足民眾的通行需求。不能把它劃為景區來收費，保護民眾的通行權利，這是基本的公共管理倫理。另外，收費的做法也違反了《公路法》除可以收取車輛通行費的公路外禁止任何公路收取車輛通行費的規定。

就算公路被劃定為景區，這種攔路設卡的行為，也違背了旅游市場的規律。限制門票經濟、限制景區門票過快增長，以提高服務，改善游客的服務體驗來贏得市場贏得游客，這是旅游業發展的大趨勢，也是景點實現長遠發展的正確方式。不努力改善景區的服務設施，滿足游客的消費、娛樂需求，以此發展旅游經濟，而是簡單粗暴地收費，給人的感覺活脫脫一副“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是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的山大王做派。

張家口當然可以拿維護景區環境、治理擁堵作為收費理由。但是解決這些問題不是只有收費一種方式。即使是世界著名的自駕游公路，也沒有采取這種收費劃界的辦法。在國內，比“草原公路”更知名的景觀大道多得是，青藏公路沒有收費，318國道也沒有收費。前不久，北京著名景點南鑼鼓巷面對游客過多的問題，也不是收費而是暫時取消接待團客。

也許是吸取了2015年收費計劃在輿論中夭折的教訓，這一次張家口方面表現得很低調——4月29日召開聽證會；在五一假期公布《張北縣物價局關于“草原天路”風景名勝區門票價格的批復》；價格也從曾設想的80元降到50元。不過這一次輿論還是不肯輕易放過它。央視批評其丟了西瓜撿了芝麻，殺雞取卵，一點也不為過。

鳳凰古城收費導致游客減少，嚴重影響古城內外居民的生活、商戶的生意，最終不得不在持久的反對聲浪中取消收費。張家口不是吸取鳳凰古城收費的教訓，依然我行我素地收費，這種做法既違背法律規定，也違背旅游市場的規律。為了短期利益，不惜損害民眾權益，不顧民意反對的短視行為勢必不能長久。“草原天路”的名氣是游客給的，游客也可以尋找其他的景觀大道，把這一美名再贈給它們。就算張家口方面可以不買輿論的賬，但只要民眾不買賬，它又能扛多久呢？

5月1日，張家口張北縣政府信息公開平臺發布了《張北縣物價局關于草原天路風景名勝區門票價格的批復》，確定草原天路風景名勝區開始收取門票，門票價格為50元/人次。（2016年05月08日 央視新聞）

就在五一前夕，筆者還在跟朋友商量，五一小長假要自駕去張北草原，也去感受一下“草原天路”的旖旎風光。然而，由于其他愿意未能成行。而現在的“草原天路”，竟然開始收費了。盡管理由看似充分，并且處處合理，但筆者認為，“草原天路”的收費，極有可能會作繭自縛。

首先，“草原天路”本身不具備收費的資質。一條縣級公路，盡管名聲響亮，但終究也只是縣級公路，并不符合收費條件。其次，“草原天路”的周圍不少的村莊和企業，這樣的收費如何算？最后，即便收費，由誰來收、去向是哪兒，這些都給明確規定。否則，收了費的“草原天路”，既沒有了之前的自在灑脫，更是多了一份銅臭氣，未來前景絕對令人堪憂。

其實，“草原天路”收費，看似在解決人滿為患、堵車等問題，實則不過是“山大王”式的搶劫。一條公路而已，竟被定義為風景區，是在考驗群眾的智商嗎？相比之下，我們想到的是鳳凰古城的門票改革。從免費到收費再到免費，可謂是為好多景區做出了典范。所以說，并非是收取門票才能獲得高額利潤。“草原天路”的收費，也很難解決實際問題，相反，可能帶來的是經濟收入的下降。

高門票并非意味著高收入。“草原天路”的收費，也許會嚇退一些向往自由的旅游者。酒香不怕巷子深，再加上“免費”的誘惑，筆者相信，“草原天路”的名聲自然會吸引到不少慕名而來的旅游愛好者。而相應的餐飲、住宿、特產、文化藝術等帶來的經濟收入，遠遠比損失的門票費用要高得多。不得不說，依賴“門票經濟”，只會讓“草原天路”失去原有的韻味。

筆者認為，若要吸引更多的游客，增加旅游收入，還是應該從景區的服務以及管理上下功夫，讓游客享受到更加人性化的服務，更高舒適度的樂趣，這才是旅游的目的。

老北京南鑼鼓巷終于限流了。因為不堪游客重負，主動放棄了國家3A級景區資質。然而南鑼鼓巷走過的前半截路，河北張家口的“草原天路”開始走了。這段由張北縣政府于2012年修建的132公里長公路，因為通車后被自駕和攝影愛好者偶然發現風景迷人，2014年起迅速成為游人趨之若鶩的好去處。

天底下沒有什么比攔路收費來錢更快的好事了。去年6月，張家口物價部門就搞了個“草原天路”景區門票價格聽證會，提出了每人80元的收費標準。張家口這次聽證會，后來雖不了了之，然而跟我們看到的大部分聽證會一樣，同樣贏得了“大部分代表贊同”。當然，沒資格參加聽證會的，同樣是大部分人反對。今年，張北縣物價局趕在五一小長假之前又開聽證會了。如您所知，天然偶成的“草原天路”，最終成了“風景名勝區”，并且從五一起收取每人50元的門票。

張北縣修這條縣級公路，本意是用來通車的，一不小心成了過路人眼中的風景，于是便按“風景名勝”來收錢了。這就像當年的南鑼鼓巷，老北京聚集在這里蓋房、生活，并不是把這條巷子當成風景來建設一樣，但是這不影響旅游部門圈巷收費坐地起價。

按照張北收費的思路，其實世界上每一條路，都是可以收風景費的。對于北方人來說，江南的煙雨山色是風景，條條公路可以設卡收錢；對于南方人來說，北方的一馬平川、黃土高坡、雪山與草原，也是各種不同的風景，也是可以收費的；許多高鐵沿線被人贊到“美到哭”的風景，如果不一段段切割了收費，祖國的大好河山，不是讓你白飽眼福了？張北的門票就是這么個收法。一輛車上幾個人，是按人頭收費的。你說你不看風景也不行，光路過也不行，眼睛蒙起來也不行。當地政府解釋，收門票是“為了保持草原天路風景名勝區的原生態風貌”。

這是一個無法自圓其說的悖論。都修成公路了，還有什么“原生態”可言？如果真從保護環境出發，跟南鑼鼓巷一樣，限流不就行了？難道按人頭收費，生態就保持原樣了？所以，“草原天路”收費，并沒有從獲利的框架之外找到真正高大上的表述新意，也無法讓人看出保護自然資源的誠意。

路邊的風景收費看，這是強加在游客與路人身上的又一重負擔，其法律依據也站不住腳。自然景觀當然可以成為商機，但建立在攔路收費這種類似于原始資本積累方式上的商機，是以剝奪別人的權利為形式的霸占方式與搶錢方式，張北這條致富路，走的是一條與文明法治社會形態相悖的老路和退路。

偶然天成的“草原天路”，不收“門票費”，同樣可以給當地的旅游經濟帶來無限商機。關鍵看旅游部門在“門票”的急功近利之外，能否打開廣闊的思路；看旅游部門能否把南鑼鼓巷走過的彎路，當成自己不能繞過的退路。

“草原天路”本身不是資源不是錢，人來了，才是資源來了、錢來了。旅游的精髓在于把人留住，讓人們愿意在這里花錢，而不是把人攔住，逮誰都讓人交錢。這個道理不整明白，再好的天路，都是通往掠奪的一條死路。這才是天底下最煞風景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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