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5月,四川省瀘州醫學院改名為四川醫科大學,遭到四川大學和所屬華西醫院強烈反對。今年1月,瀘醫再次掛出新名字:西南醫科大學。這次惹惱了第三軍醫大學西南醫院。26日,該院發布官方表態:將采取具體方法維護權益。
四川省瀘州醫學院在歷經波折改名為四川醫科大學半年之后,又低調換上“西南醫科大學”的新招牌,結果遭到第三軍醫大學西南醫院的反對。西南醫院官方要求“瀘州醫學院”立即停止其不當更名行為,并已通過第三軍醫大學向國家教育部申請高校更名行政復議。(1月27日《北京青年報》) 高校更名當然有種種理由,比如許昌學院聲稱“更名為河南理工學院更符合學校的發展實際,也能更好地與當地的經濟社會發展緊密結合”。但如此大而化之的說法,更表明更名沒有必要。許多高校的名稱,多年來耳熟能詳,已經是一筆寶貴的無形資產,改名必然造成這一寶貴資源的流失,殊為可惜。 實際上,現在動輒更名,大都不過是為了追求“高端大氣上檔次”而已。比如瀘州醫學院,一定要去掉“瀘州”,換不成“四川”就換“西南”,其用意當然不言而喻。 而出于如此目的的更名,不僅改掉了校名的地域特色,也造成“太相近”。實際上,這已經成為不少高校名稱的通病,也因此造成了混亂,比如一位武漢理工大學的新生竟然跑到了武昌理工學院報到,而有兩位武昌工學院的新生走進了武昌理工學院的迎新點。這顯然與更名想讓校名“響亮”一點的初衷適得其反。 而且,因為凡涉及原校名,比如校牌、公章、印刷品、證件,都得更換更改,因此必然造成極大的人力、財力浪費,也必然因此擠占了寶貴的教育經費。 高校頻繁更名凸顯教育浮躁。不重練內功,而是頻繁更名,以為名字叫得越“大”,大學也越“大”。如有專家所說,甚至連地區都不要了,恨不得直接叫“中國大學”。顯然,頻繁更名表明高校對辦學目標缺乏認識。而讓人擔憂的是,按這樣的思維模式辦大學,究竟還能不能辦成一所弘揚科學精神的現代大學? |
【千萬別認為瀘州醫學院改名是一時心血來潮。每所大學更名背后,都有著現實考量。】 去年5月,四川省瀘州醫學院改名為四川醫科大學,遭到四川大學和所屬華西醫院強烈反對。今年1月,瀘醫再次掛出新名字:西南醫科大學。這次惹惱了第三軍醫大學西南醫院。26日,該院發布官方表態:將采取具體方法維護權益。 古希臘有個著名的哲學追問: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一個人想認識自己,必須回答這三個問題,對一所大學來說,同樣如此。很明顯,在這場改名風波中,瀘州醫學院也陷入了不知自己是誰的滑稽境地。如今,校門口左側牌子上掛的是西南醫科大學,右側牌子掛的是四川醫科大學,它真正的名字“瀘州醫學院”反而難覓蹤影。 不過,千萬別認為瀘州醫學院改名是一時心血來潮。事實上,每一所大學更名背后,都有著深邃的現實考量。對于瀘州醫學院來說,更名最直接的影響就是體量迅速增長。其第一次更名后,學校由2014年時的17個二級院系,20個本科專業,調整為12個院部,25個本科專業。研究生招生人數比2014年增長了82%。 此外,學院改名為大學,也是招生的金字招牌。在一般人眼里,學院的檔次就是不如大學。叫瀘州醫學院,聽上去就是偏安一隅的地方類院校,無論是招生、還是招徠優秀師資,吸引力都不如四川醫科大、西南醫科大足。 其實,瀘醫改名,也只是大學改名熱潮中一個代表而已。據統計,近6年來,我國共有472所大學更名,占高校總數的23%。不過,從以往經驗來看,有些高校名頭改得越來越大、規模也越來越大,教學質量卻并未提高,相反口碑遠不如前。大學注重的應是學風,不少高校仍舊沿用學院,發展得仍然很好。你看人家麻省理工學院、巴黎高等師范專科學校,誰會因為他們叫學院、專科學校,就小瞧一眼? □陳小二(媒體人) |
瀘州醫學院想更名為四川醫科大學,但在過去的一年中一直受到四川大學的抵制。近日,瀘州醫學院又悄然更名為西南醫科大學,但此舉又遭遇反對。昨日第三軍醫大學西南醫院發表官方聲明,表達強烈憤慨和反對,要求瀘州醫學院立即停止其不當更名行為。(1月27日《北京青年報》) 高校更名,猶如自然人換個馬甲,內在并未發生本質變化,然則,當下很多高校卻熱衷此道,究竟意欲何為?針對瀘州醫學院一年內兩度改名遭抵制,教育專家熊丙奇一語道破天機,從學院更名為大學,無論在政府項目、課程建設、師資隊伍建設方面都能獲得更多的支持。 學院改名,稱謂關鍵詞由“學院”至“大學”,由“瀘州”到“四川”再到“西南”,雖得到教育部支持,但基于同行間的利益及競爭關系,屢屢遇挫,當下仍被迫陷入一片爭議之中。我們不禁要問,對于廣大學生及家長而言,局限于通過校名稱謂等感性認知高校并不奇怪,而國家及有關方面對高校的資金、師資力量等各種形式的支持和投入,何故也看重一個與實力并沒有必然關聯的虛名呢?“以名擇校”的功利價值觀及思維定式之下,學校被人為用名稱(而不是專業評價)劃分為三六九等,實在太荒唐。此外,令人費解的一點是,對瀘州醫學院的更名訴求,教育部首次同意后遭到四川大學反對被迫擱置,之后,學院另辟蹊徑再次申請改名“西南醫科大學”,不料很快又得到批準,卻又遭抵制。如此反復折騰,我們不得不問,對于高校命名及名稱更改確認,到底有沒有明確的執行意見或標準?教育部門批準或拒絕高校更名到底有沒有政策依據?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放眼現實,欲通過改名換姓提升學校知名度、美譽度,從而為爭取生源、贏得社會關注鋪路的策略,若無相應硬件及軟實力的得力配套,遲遲不能形成自己的核心競爭力,長久來說,這樣“避實就虛”,無異于華而不實的廣告,不但宣傳效果十分有限,遲早也會原形畢露,實屬鼠目寸光之舉。學校與其把精力花在“改名”之類的表面功夫上,倒不如靜下心來、戒驕戒躁,立足自己的優劣勢好好謀劃一下未來發展。(陳科峰) |
四川的瀘州醫學院想更名為四川醫科大學并一度得到教育部同意,但過去半年多一直受到四川大學抵制和阻礙。近日,瀘州醫學院又悄然更名西南醫科大學并再次得到教育部同意,但此舉又遭遇反對。26日第三軍醫大學西南醫院發表官方聲明,表達強烈憤慨和反對,要求瀘州醫學院立即停止其不當更名行為。(1月27日北京青年報) 瀘州醫學院更名一再遇阻,不用說學院方面會如何糾結,就連我們這些事不關己的圍觀者都替他們郁悶。“本是同行業,相煎何太急”,不就是名兒跟自己有點接近嗎?“大哥”、“大姐”就不能講點風度嗎? 然而,難道瀘州醫學院更名這事兒就此不了了之嗎?又難道說就沒有別的路子可走了嗎?我看未必。如果改名“中華醫科大學”或者“國家醫科大學”之類,同樣難免會遭到中國醫科大學的抵制,那我們不妨眼睛向外看得更遠些,更名“全球醫科大學”或者“世界醫學院”,總不至于跟兄弟高校再有什么重名、爭利的糾葛和沖突了吧? 或許有人會認為這是個餿主意,區區瀘州醫學院,怎能跟“世界”、“國際”、“全球”扯到一塊兒,那豈不是要貽笑大方?錯!當下某些高校之所以熱衷更名,即便阻力重重也鐵了心,不就是為了“轉型升級”,進而“拉大旗作虎皮”,為搶生源、擴收入鳴鑼開道嗎?假如純屬沖著一個“利”字而更名,如今真可謂不怕辦不到只怕想不到。 不過話說回來,盡管市場經濟時代“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理念早已過時,好貨還要勤吆喝、會吆喝,但“好貨”終究是個前提、根本。就事論事而言,倘若瀘州醫學院研究成果、培養的人才都相當出眾,超越了四川大學、第三軍醫大學西南醫院,甚而中國一流、世界領先,冠以“四川”、“西南”、“中國”乃至“世界”之類,只要合法合規,又有什么可責難、能阻擋的呢? 由此看來,更名無可厚非,遭阻力被擱置也不用氣餒,倒不妨靜下心來苦練內功,拿出實實在在的成果和實力,到時候不但可能“瀘州醫學院”叫響了讓你更名你都不情愿,而且可能外界都替你操心改名的事兒,還怕找不到啥高大上的校名嗎,何必非得現在急著趕改名的時髦? |
瀘州醫學院更名事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瀘州醫學院想更名為四川醫科大學,但在過去的一年中一直受到四川大學的抵制,因為四川大學醫學院曾簡稱“川醫”。近日,瀘州醫學院又悄然更名為西南醫科大學,但此舉又遭遇反對,第三軍醫大學西南醫院發表官方聲明,表達強烈憤慨和反對,要求瀘州醫學院立即停止其不當更名行為。(1月27日《北京青年報》) 近年來,高校更名熱被貼上了急功近利、以名擇校、短視等標簽,但客觀上說,為學校發展大計,高校選擇更名未嘗不可。但是像瀘州醫學院這樣,短時間內兩次更名,每次都招來強烈反對,卻是少見,不能不引起有關方面的深刻警醒與反思。 眾所周知,校名作為一所大學長久以來積淀的文化形象符號,承載著幾代人的教育夢想,是集體心血的結晶。高校校名,是無形資產,與歷史文化、辦學理念、治學風格緊緊融合在了一起,成為當地文化的重要標志,并深入人心。就此而言,高校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隨意更名,即便確實需要更名,也應慎之又慎,思慮周全。 首先,高校更名應該有一套嚴格的規范的程序。比如,事先當事學校或地方政府要對此進行充分的研究論證,征求專家、師生、校友、市民以及利益相關方的意見,并做好充分的公示和意見收集等工作,然后再上報教育部批復。教育部批準前,也應通過媒體公示,廣泛征求意見,在社會沒有原則分歧的情況下,再謹慎下文批復。 如果有這樣規范的程序作保障,高校更名后涉嫌侵犯其他院校權益的事情,就會被有效避免,更不可能短時間內在同一所學校身上發生兩次。 但可惜的是,我們看瀘州醫學院的兩次更名事件,去年4月剛被教育部批復首次改名“四川醫科大學”的消息一發布,就引發了包括四川大學在內的有關方面直接向教育部投訴,并最終不得不放棄這一更名。此事已經說明,瀘州醫學院、地方政府、教育部等在該校更名問題上,在新校名的公示、征求意見與最終決定等過程中,缺少民主、科學的程序。 令人可笑的是,經歷了上次的更名風波后,本應該吃一塹長一智,再次更名時,應該謹慎、科學、充分聽取意見,然后再民主決策才對。但可惜的是,時隔9個月后,事實再一次無情地說明了這些程序的依然缺失,導致西南醫院再次抗議。從根本上說,這是對我國高校更名相關規定的不詳細、不具體、可操作性不足的一次有力回擊,擊中的則是高校更名缺乏科學規范程序的軟肋。比如我國現有《普通高等學校設置暫行條例》《高等教育法》,雖然規定了高校定名、改名的一些具體條件,但如何確保這樣的更名改名科學、民主、不引發爭議和利益沖突,卻是沒有明確規定。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教育部相關負責人在26日答記者問時已經表示,將完善學校名稱使用的相關政策規定,防止引發高校校名沖突。但這只是一個美好的愿景。我們希望,這樣的規定盡快出臺,尤其是在高校更名的科學民主程序方面,規定要盡量的詳細、具體、可執行,能夠切實起到規范高校更名亂象的作用。 |
瀘州醫學院更名事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瀘州醫學院想更名為四川醫科大學,但在過去的一年中一直受到四川大學的抵制。近日,瀘州醫學院又悄然更名為西南醫科大學,但此舉又遭遇反對。第三軍醫大學西南醫院日前發表官方聲明,表達強烈憤慨和反對,要求瀘州醫學院立即停止其不當更名行為。 雖然說近些年來地方高校更名熱更多地被貼上了急功近利、以名擇校、短視等不太積極的標簽,但客觀而言,作為大學與時俱進、發展方向的一種選擇和道路,高校更名未嘗不可。但是,像瀘州醫學院這樣,短時間內兩次更名,又兩次都因為更改后的校名與他人存在沖突而招致劇烈的直接反對,卻是少見。不管瀘州醫學院二次更名反對結果與否,但這已經不能不引起有關方面的深刻警醒與反思。 眾所周知,校名作為一所大學長久以來積淀的文化形象符號,往往承載著厚重的校園文化和教育夢想,是很多年甚至很多代人集體心血的結果;一所高校的校名就是它的無形資產,早已與學校的辦學理念、治學風格緊緊融合在了一起,成為一所學校最重要的標志。隨著歲月的積淀,一些高校的校名已深入人心,成為大學的“金字招牌”。就此而言,一所大學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隨意更名,即便確實需要更名,也應更慎之又慎,思慮周全。 如此嚴肅、重要的大學更名,即便萬不得已必須實施,諸如校名的取定等也是應該有一套嚴格程序規定的。比如,事先當事學校或地方政府等要對此進行充分的研究論證,并征求相關專家、地方民眾、相關部門,以及利益相關方或可能利益相關者的意見或建議,并做好充分的網絡公示(多渠道和足夠的時間保障等)和意見、信息收集等,然后再上報教育部等有權批復部門;有權部門在審核等無誤同意更名批復的基礎上,也要先做好預批復的公示和意見征求工作,在社會沒有原則分歧的情況下,再謹慎下文批復。如果有這些必要的程序或功課作保障,諸如大學更名后涉嫌侵犯其他院校名字權益等事情,就會被有效避免,更不可能短時間內在同一所學校身上發生兩次。 瀘州醫學院的兩次更名事件,去年4月剛被教育部批復首次改名“四川醫科大學”的消息一發布,就引發了包括四川大學在內的有關方面直接發文教育部抗議和復議,并最終不得不放棄這一更名。就這一點而言,無論如何也難說當事的瀘州醫學院、相關地方政府、教育部等在該校更名問題上,事前決定更改校名,以及取舍新校名的公示、征求意見與最終取定等過程中,相關的民主、科學程序有多少、有多扎實。 令人可笑的是,按說瀘州醫學院、相關地方政府、教育部等在經歷了上次的更名風波后,吃一塹長一智,面對不得不再次更名,更應該謹慎、科學實施、充分爭取意見,然后再民主決策等才對。但可惜的是,在時隔還不到9個月后,該校又決定再次更名,此次事件再次說明了這些程序的依然缺失,起碼是不夠及時、有力和充分。西南醫院的再次抗議,無疑是對一眾部門、單位和人員等再次的無形和無情打臉。 這其中,固然與相關具體操作高校更名人員和部門的科學決策、民主意識等的欠缺和不足有關,但從根本上說,這更是我國高校相關更名規定的不詳細、不具體、可操作性不足的一次有力凸顯,擊中的是目前我國高校更名等程序性規定的軟肋和缺失。按照我國現有《普通高等學校設置暫行條例》、《中華人民共和國高等教育法》等法律法規,雖然規定有高校定名、改名的一些具體條件,但具體定什么名,如何確保這樣的更名科學、民主、不引發爭議,卻是沒有明確規定。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教育部相關負責人在26日答記者問時已經表示,將完善學校名稱使用的相關政策規定,防止引發高校校名沖突。但顯然,這只是一個美好的愿景。我們希望這樣的規定要快出,尤其是在高校更名的科學民主程序方面,規定要盡量的詳細、具體、可執行,能夠切實起到規范高校更名亂象的作用和目的。 |
1月27日,瀘州醫學院低調更名,已經換上了西南醫科大學的牌匾。圖片來源:上游新聞 瀘州醫學院更名事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僅改名為“四川醫科大學”未果,改為“西南醫科大學”之后,近日又引起西南醫院不滿。教育部相關負責人在26日答記者問時表示,將完善學校名稱使用的相關政策規定,防止引發高校校名沖突。(1月27日人民日報) 有個霸氣的江湖花名,不單單聽起來很嚇人,更多時候還是“硬通貨”。這些年,高校改名潮,風起云涌,當然不只是瀘州醫學院一家的事。不過,改得這么倒霉催的,改得“引起軒然大波”,乃至弄成了非典型性個案,確實尷尬萬分。去年5月,瀘州醫學院改名為四川醫科大學,遭到四川大學和所屬華西醫院強烈反對;今年1月,該校再次掛出新名字“西南醫科大學”,第三軍醫大學西南醫院又坐不住了,官方表態“將采取具體方法維護權益”。改一次,遭遇一次“護名運動”;鬧一次,校方的公信就再一次斯文掃地。 坦白說,瀘州醫學院也挺冤的。有人說,瀘州醫學院為什么就不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呢?包含這個地名的著名白酒“瀘州老窖”,不也沒改名為“四川老窖”或“西南老窖”么?這個問題,挺理想,但外行。一則,根據教育部2006年《普通本科學校設置暫行規定》,就辦學規模而言,稱為學院的,全日制在校生規模應在5000人以上。稱為大學的,全日制在校生規模應在8000人以上,在校研究生數不低于全日制在校生總數的5%。其他還涉及學科與專業、師資隊伍、教學科研水平、基礎設施等等,均有明確的數量等級規定。軟硬件標準夠格了,改名是順理成章的事。何況,大家都在名字上“升格”,此時,你若一動不動地“安好”,招生或就業,就未必“晴天”。 二則,這些日子,反思與詰責的聲音主要指向瀘州醫學院。說它野心大,罵它步子猛,但若不是恰好與兄弟學校校名疑似沖突,就算叫“神州醫學院”,估計也不會在輿論場掀起什么波瀾。說得更直白一點,當下的反思,不過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并沒有指向問題本身。比如,這兩次更名,當事學校既然敢把新牌子掛出去,這能是“私人作為”嗎?既然教育行政部門首肯了、既然在程序正義上合法了,因為“抗議”的聲音大,就讓合法的牌子成了“小媳婦”,規則上說得過去嗎?至于“完善學校名稱使用的相關政策規定,防止引發高校校名沖突”的遠景,難道不應該早就是前置性的底線規范嗎?高校有什么要求,能實現什么愿望,總應該有個“譜”。校名怎么改,不是去菜市場討價還價地買菜。拉扯也好,互撕也罷,斯文掃地的難度僅僅是當事高校嗎? 高校的核心競爭力是什么、千校一面的怪現狀怎么破……這些深層次的癥結,不是說給瀘州醫學院一家聽的,也絕非一個地方院校能扛起的公義。在公平的游戲規則之內,眼下真正該思考的只有兩個問題:第一,瀘州醫學院改名咋這么難?這究竟是因為院方要求無理、還是規則本身混亂?第二,高校改名這件事,所遵所循到底是什么?一旦抗議,就擱置改名,那干脆每次改名都征集民意算了? 讓改名的歸改名、學問的歸學問,這是討論公共問題的基本理性。高校有小九九并不可怕,更不可恥,令人擔心的,是規則層面的闕如、是秩序層面的失語。高校更名的口水仗,該問責的,絕不該是相關高校而已。? |
瀘州醫學院想更名為四川醫科大學,但在過去的一年中一直受到四川大學的抵制。近日,瀘州醫學院又悄然更名為西南醫科大學,但此舉又遭遇反對。昨日第三軍醫大學西南醫院發表官方聲明,表達強烈憤慨和反對,要求瀘州醫學院立即停止其不當更名行為。(北京青年報1月27日) 從瀘州醫學院更名大學引爭議來看,我國高校還是十分看重大學這一“名分”的。畢竟大學高于學院,有著更現實的“紅利”。據相關數據顯示,過去5年里就有257所高校更名。雖說大部分高校更改校名是因為辦學規模擴大或辦學方向轉型所致,但也不能排除個別高校想通過更名,提高競爭力因素,進而爭取政府投資、課程建設、師資隊伍建設等方面支持。因此,學院更名大學暴露了教育產業化弊端。 事實上,按照《教育法》要求,地方財政應履行實現“兩個比例”和“三個增長”的職責,即:年度預算和決算都要保證教育經費支出達到法定增長水平。然而,自“教育產業化”提出后,高校教育社會屬性時常被片面曲解,一些地方片面運用企業改制思路對高等學校實行“產業化”,使教育投入留下了經費缺口。由此,倒逼高校出現以逐利為目的的“教育產業化”趨向,如:對學生掠奪,高昂的學費,甚至出現違規收費現象。無疑,使高等教育這塊凈土受到了污染,產生了不良負面影響。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此次瀘州醫學院更名之爭,本質就是教育經濟效能在起作用。作為始建于1951年的老牌院校,因校名不顯“檔次”,雖是國家第一批“卓越醫生教育培養計劃項目”、“臨床醫學專業綜合改革”、“臨床醫學碩士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模式改革”試點高校,但在高等教育體系內地位、排名仍不夠靠前,讓填報志愿者無從知道它的實際水平。因此,換名的的價值和意義不言自明了。 可以說,學院更名在一定程度上暴露出教育產業化的弊端。針對教育領域的逐利取向,如能消彌教育的商品屬性,突出維護教育的公益性,必能引導和推動學校辦學回歸教育本源。筆者以為,一則應建立制度改革、完善公共財政體制。通過制定出臺教育經費逐年增加相關政策,明確地方在高等教育投入中應承擔的比例,探索地方調控與市場機制的最佳組合。二則加強現代高校制度建設,明晰產權、依法辦學、規范管理,充分發揮高校自身優勢,以質量、服務求生存,以形成特色、品牌求發展。三則在堅持教育公益性原則前提下,注重調動和發揮社會各方面力量構建產學研新型平臺,促進教育質量。 顯然,教育產業化弊端異化了教育目的,不僅限制了高校自身發展,也相應損害了教育生存和發展的良好社會環境。 |
【中國的大學重名分、重級別,跟幾十年來養成的官本位意識有關,跟大學的行政化管理有關,跟教育資源分配體制有關。】 四川有一所醫科高校,我們不知該如何稱呼它。7個月來它兩次更名,且都得到了教育部的同意批文。去年4月前它叫“瀘州醫學院”,此后教育部批準它改名為“四川醫科大學”,但此舉遭到了四川大學校方及海內外校友的強力反對。教育部近日又發一文,同意“四川醫科大學”再次更名為“西南醫科大學”。殊不知又捅了馬蜂窩,這次出來反對的,是第三軍醫大學多名院士及該校“西南醫院”院方和醫生。 兩家學府及其附屬醫院先后出面強烈反對“瀘醫”的兩次更名,當然有其理由。川大及華西醫院反對它改名為“四川醫科大學”,是因為由華西醫院繼承的“川醫”二字,業已成為一個非常珍貴的醫學和醫療品牌;第三軍醫大學及西南醫院反對它改名為“西南醫科大學”,是因為“西南醫院”和“西南臨床醫學院”也自認為出身高貴,教學實力雄厚,人才濟濟。 這是一個十分有趣的現象。三所醫科高校都如此看重名分,亦喜亦憂。喜的是,川大及華西醫院(川醫)、第三軍醫大學及西南醫院,都倍加珍惜自己來之不易的學術成就和品牌榮譽;憂的是,三所高校及其附院都太看重自己的名分。“川醫”及“三軍醫”的訴求與行動,都略顯斤斤計較乃至牽強;“瀘醫”呢,看上去則有些咄咄逼人,“野心”更是越來越大,且還意外獲利,借坡下驢,順勢上位。 世界上許多著名大學,譬如劍橋大學、耶魯大學、哈佛大學等等,它們都以所在城市命名,并沒有因為自己太牛叉,就要求更名為劍橋郡大學、康涅狄格州大學、馬薩諸塞州大學,甚至大不列顛東英格蘭大學、美國新英格蘭大學、美國東北大學。蓋因國外那些著名大學沒有官本位傳統,它們的管理者和師生看重的是學校的學術成就和地位,根本不會去理會什么行政級別和名分。 中國的大學重名分、重級別,跟幾十年來養成的官本位意識有關,跟大學的行政化管理有關,跟教育資源分配體制有關;某種程度上說,也跟一些高校領導缺乏自信、疏于學術與研究管理有關。他們熱衷于爭資金、買地皮、建高樓、擴規模,熱衷于掙錢、變現、跑部、攀附。他們如此忙乎,花太多的精力去提升學校和自己的行政級別,爭取更多的行政資源,哪里還有余力去提升學校的學術與研究能力? 貴州茅臺鎮,多小的地方啊。為什么茅臺酒不改名為“貴州酒”乃至“中國酒”?那是因為他們深知“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個道理。大學“香不香”,同樣不在于地方大小、高樓多寡、級別高低,而在于她多高的學術地位,有多少大師。 本報特約評論員朱達志 |